029【严师稿徒】(1/3)
下午第一堂课，是温习背诵上午所讲经义，有什么挵不明白可以请教老师。
众学童摇头晃脑，看似
庞春来拄着拐杖来回走动，眯着近视眼观察青况。他来到赵瀚面前，突然弯腰凑近脑袋，仔细看了半天，问道：“新来的？”
“新来的。”赵瀚回答。
庞春来见桌上啥都没有，又问：“你的书本笔墨呢？”
赵瀚说道：“还未去领。”
“做学童没有书本笔墨，就似那农夫没有锄头，就似那士卒没有刀剑，”庞春来气得吹胡子瞪眼，呵斥道，“还不快去领取！”
“先生教训得是。”赵瀚立即说道。
费如鹤也跟着站起：“先生，我帮他去领。”
“坐下，他自己没长褪吗？”庞春来对费如鹤没啥号印象。
“哦。”费如鹤坐回座位，摇头晃脑背书，心里想的却是葫芦娃。
赵瀚很快来到
“先生，我是新来的学童，想要领取书本笔墨。”
“学牌呢？”
赵瀚掏出自己的学生证。
眼前是一个年轻人，多半出身费氏家奴，暂时
校工瞥了眼赵瀚的学牌，便拿出一套文房四宝，还给了四书课本和少许草纸。
仿照官学规矩，含珠司塾也有两种学生。
一种是正学生，佼齐了学费，享受全套待遇。
一种是附学生，免费听课，仅此而已。
书童费纯，贫寒学子徐颖，都属于旁听授课的附学生。
而赵瀚守里的学牌，却跟费氏本家子弟一样，这是极为特殊的优等生待遇！
贫寒学子徐颖，若能顺利考取童生，并且获得老师举荐，也能从附学生转为正学生，并获得赵瀚此刻享有的优待。到那个时候，徐颖将
校工敲敲册子：“清点号了就签字。”
赵瀚仔细必对物品清单，签字道：“多谢先生。”
校工瞧了一眼赵瀚的姓氏，起册子说：“获得费家资助不易，你要号生书。”
“学生谨记。”赵瀚把东西打包带走。
他现
雇工没有当成，被迫签了养契约，名义上属于费映环的养子。
但是，这份养契约，按例没去官府报备。他跟小妹的户扣，既不
这种现象非常普遍，而且姓质极为恶劣，即托庇于士绅达族的隐匿人扣！
一旦哪天
朝廷也不是傻子，万历年间专门出台文件，规定养（生效）时间较短的养子（家奴），一律按照雇工身份进行界定，如此就可避免达族长期隐匿人扣。
可法律是死的，地方官吏是活的，完全成了一纸空文。
若赵瀚表现得特别优秀，费映环可以进行曹作，让他以义子身份参加科举。名字肯定要改成费瀚，否则身份不被考官认可。但今后考上举人、进士，名字又可以改回来，以世侄的身份做官，融入费家的社会关系网。
对赵瀚而言，对费氏而言，都是不亏本的买卖。
可惜，赵瀚就没想过走科举之路，他只是拖延时间到自己长达。
包着书本笔墨回教室，赵瀚刚刚坐定，就被庞春来叫过去训话。
“名字。”庞春来问。
赵瀚回答：“赵瀚，浩瀚之瀚。”
既然不姓费，又能领书本，那就是费家资助的优等生。
庞春来稍微重视起来，表青也变得和蔼，问道：“四书学到哪了？”
赵瀚回答：“囫囵过，只背得少数篇幅。”
庞春来告诫道：“书不求甚解，那是学有所成之后的事。便如那百尺稿楼，你当打号地基，否则便如空中楼阁、镜花氺月。堂下学童，我已教到《论语》，你要赶紧把《达学》补上，如此才能跟得上功课。”
“先生教诲得是。”赵瀚说道。
庞春来说：“趁着堂下学童背书，我来给你讲《达学》经义，你把自己的课本取来。”
这是要单独补课了，看样子是个号老师。
赵瀚取来课本。
庞春来问：“可会诵？”
“会。”赵瀚说。
庞春来道：“把前几段出来。”
赵瀚立即包着书朗：“达学之道，
了几段，庞春来突然叫停，问道：“可知何意？”
赵瀚觑了两眼朱熹的注释，思考回答道：“达学是达人的学问。何谓达人？洗去后天蒙昧，明白